第 25 章 你们分手了？

    北方的城市温泉自成体系，想介入并非易事，最开始的难题，就是消费流程的差别。
    调研了两家分店后，许葵向维恩汇报了进度。
    “开发难度还是比较大，现有系统改动太多，可能我们要另外立个版本了。”
    维恩也是有这个打算。
    “产品这边已经在做规划，原型大概下周会出来。”
    许葵嗯了声，继续说起另一件事。
    “分公司的选址，我大概找了几个地方，待会我发到你邮箱。”
    维恩倒觉得这个不急，“你决定就好。招聘的事，如果这次来不及，等下次过来再定也可以。”
    这次她过来，除了启动半岛项目，也顺便开始做些分公司筹备的事。但维恩不想她这么累，反正等半岛新店实施上线，还有两个月时间。
    第二天，许葵同李舰去了另一家店。
    李舰是当地人，二十五六岁年纪，负责整个集团的系统。路上，他详细介绍了新店的需求和半岛后续的计划。
    室外零下十几度，这几天许葵终于适应了些——她已经习惯将自己裹成熊，步伐笨拙，行动缓慢。
    路面结冰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，只是过个马路，已经让她倍感压力。
    李舰伸手，让她扶着。
    “多谢。怪不得说，这里冬天能出来见面的都是生死之交。”
    听她感慨，李舰笑了笑。
    到了店里，他照常带她走了遍流程。
    “这家店是去年新开的，比前两家加了些自助设备，也引进了日本温汤的概念，装修上也有所不同。”
    经过这几天的体验，许葵已经有了自己的感受。
    “南方的水疗注重服务感，北方则更加休闲，大众。用你们话说，这叫接地气。”
    许葵笑得眉眼弯弯，红唇齿白。
    李舰看着，一时有些挪不开眼。
    忙完了正事，李舰提出请她吃饭，正好许葵也有事想咨询他，便爽快答应。
    餐桌上，许葵问起他是否有相熟的工程师，并说起云沐分公司的事。
    “我们准备在H市设分公司，前期以技术服务为主，正好借半岛上线，将团队建起来，辐射附近三省的客户。第一阶段的话，计划组建十人左右团队。”
    李舰想了想。
    “这边圈子里，我有一些资源，不过他们基本都已经在职，有些也有跳槽的打算，我可以先找他们谈谈。”
    “太好了！”
    许葵感激地与他碰杯。
    “我回去把招聘细则发你。”
    做方案，选址调研，筛选简历，不知不觉，许葵在H市呆了一周。
    原计划停留半个月，事情进展顺利，许葵订了后天去B市的机票。
    她答应梁祐诚去找他。
    剩下最后一天，许葵将半岛的合同确认好，分公司办公室签了一年租约，又面试了李舰推荐的工程师，最后定下五人，下周他们先去永歌集中培训。
    周五中午，许葵抵达B市。
    梁祐诚派了助理来接她，许葵跟他上了车。
    “他在忙什么。”许葵问。
    助理小蔡跟随梁祐诚多年，也早已和她认识，听见她问，便自然地汇报行程。
    “这段时间没有新戏，但月底会进组，就在B市。目前有在参加三档综艺，都快结束拍摄了。今天是在拍封面，所以没有空过来接你，但他六点左右可以结束。另外，明天晚上金影奖颁奖礼，他会以去年上映的电影《极限》角逐最佳男主角奖项，网上对他期望都很高。”
    这么忙。
    “果然是大明星了哦。”
    “葵姐要是愿意，也一定可以大爆。”小蔡开玩笑说。
    许葵朝他微微一笑，没有说话。
    到了酒店，小蔡要赶回去做事，许葵嘱咐他工作要紧，要阿诚不用急。
    B市没有H市那么冷，但空气干燥，体感也并不舒服。许葵冲了凉后，立即将全身上下抹好乳液，又将暖气温度调低一点点，加湿器全开，才堪堪感觉好了些。
    这不是她第一次来B市。
    小时候和家人一起，那时候心里眼里都只有课本上的旅游景点，新奇无比，心情兴奋又激动。
    后来，由于拍戏，她开始往返B市，脑海里只有剧组和记不完的台词，也没有想去游玩的冲动和新鲜感。
    而这次，她主要是满足梁祐诚的期望，加上天气不友好。因此，也并不打算出门。
    中午吃了飞机餐，虽然口感一般，但她现在不饿，便直接在房间休息——前一周的奔波的确有些累了。
    订完机票，许葵刷着微信。
    有很多未回复的留言，一些是因为忙碌遗忘，有些是当时未想好怎么回，便搁置了下来。
    其中，维恩问她在哪里，她直接将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，并告诉他，后天中午会到永歌。
    童晟也发来一条。
    ——你在哪里，你和周韫怎么了。
    许葵直接跳过，没有回复。
    然后是谢程，他发的最多。
    一开始是说自己已经知道她当年的种种变故，言语间替她打气加油，又提起她以前拍过的戏，强调她依旧是他的偶像。
    许葵说了谢谢。
    后来，他开始问她和周韫的事。
    许葵也刻意忽略，她和周韫之间，并不想让其他人介入。
    现在点开，里面又有了新内容。
    ——你们分手了吗？不见你来汤御，他也避之不谈。
    没有开始，哪来的结束。
    许葵心如止水，继续看下面的消息。
    ——他最近好恐怖，每天加班到凌晨，有好几次都睡在公司，童晟也劝不了，你给他打个电话，或者来看看他？
    那天车里下来后，就立刻删了周韫的电话和微信，为的就是不留任何退路。她已经跌倒过两次，又怎么会重蹈覆辙。
    还有一个小时前发来的。
    ——听说你去了H市？原来都是为了你，周韫忙完这里的事，今天一大早飞去了H市。希望你们遇见后，好好谈谈，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。
    ——弱弱地问一句，就算你和周韫真的结束了，那天星的比赛……
    汤御本来就在开拓北方市场，H市又是其中的核心城市，何来为了她一说。
    但是对他最后那条。
    答应他在先，事态发展在后，虽然她不想和周韫有所交集，但也不愿做违约的事。
    许葵想了想，回复他。
    ——天星比赛我会参加，搭档确认后告诉你。
    然后把手机调为振动模式，丢在一旁。
    擦干净头发，将电视声音调小，许葵沉沉睡去。
    无边无际的海水激荡，船缓缓前行。
    夜幕降临，前方忽暗忽明，周边渐渐没了声音，船上的人也都不见。
    许葵心里慌乱，开口呼喊，用尽全身力气，却没有声音。
    她在哪里，谁可以来救救她。
    “我在找你，怎么不接电话。”
    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。
    许葵回头，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。
    “快接电话啊。”
    他催促着。
    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找手机。
    一阵摸索，终于拿到。
    下一秒，意识回归现实——是五点的手机闹钟，一直在振动。
    原来是梦。
    回想梦里模糊的脸，心中掠过一丝错乱。她下床，洗漱了后，终于缓过来些。
    半小时后，响起了敲门声。
    许葵开了门，“这么快，不是要到六点才结束。”
    “你在，当然一切顺利。提前收工了。”
    像以前一样，他抱了抱她，贴近几秒，又很快分开。
    望着眼前帅气的男人，许葵笑问，“头发剪短了？好像更精神了点。”
    “新戏角色需要，导演觉得短一些，气质会更精英干练。”
    “唔。的确不错。”
    梁祐诚跟在她后面。看见是和他一样的套房，心里为小蔡的办事能力点了个赞。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他问。
    “明晚吧。”
    “机票订了？”
    “唔，怎么了。”
    许葵给他倒了杯水。
    梁祐诚接过，期待地说。
    “明晚金影奖，你不等我结果出来吗。”
    许葵有些为难，“但我工作也很忙。”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    大明星明显的失落。许葵摇头笑了笑，还是小孩子心性。
    她去床上拿过手机，将订好的机票界面，递在他眼前。
    航班日期是后天一早。
    梁祐诚顿时高兴。
    “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。”又立刻提出进一步要求。“明天晚上，你一定要来接我。”
    不管结果如何，他都想第一眼见到她。
    第二天，梁祐诚没有其他安排。他在B市有房子，但为了方便，这两天直接在隔壁开了间房。
    许葵直接叫了早餐服务，两人在她房间吃完。梁祐诚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。
    “太冷了，昨晚又下暴雪。不去了。”
    许葵不愿出门，梁祐诚便也没有意见。
    房间温暖安静，电视里在播放他主演的电影，是许葵强烈要求点播的。
    起初，他不乐意。
    看自己的戏本来就很尴尬，何况和她一起。
    但许葵坚持不给遥控器。
    “是不是最近偷懒，演技敷衍了，才不敢给我看。”
    激将法对他一向有效，果然，他犹豫了，“那你看另一部。”
    他想让她看另一部悬疑动作片。
    “但我就喜欢无脑恋爱的啊。”
    拗不过她，梁祐诚只得妥协。
    看了会，许葵问他是讲什么的。
    “因为一些误会，男女主分开，两人多年后重逢，误会解开，两人就在一起了。”
    很简单的爱情故事。
    许葵哦了声，她认真看了会电视。剧情俗套，但演技可圈可点，看得出他这几年的进步。
    “看起来你很会撩女孩子哦。”
    “都是演戏而已，我和她们戏外都不熟。”梁祐诚立即澄清。
    “会也很正常啊，你身边一定有很多漂亮可爱的女生。但我听维维说，你都一直没有绯闻。是把女朋友藏的太好，还是现在先不考虑。”
    梁祐诚听完没有立即回答，沉默了会后，开口却是问她。
    “你呢。”
    你的身边有没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