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4 章 哼！渣男！

    两人还在讨论汤的功效性，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——是维维。
    许葵好奇她这时候会有什么事。
    刚按下接听，维维火急火燎开口。
    “男神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。我明天穿裙子好不好，上次那件红色露背可以吗，会不会太成熟，还是清纯一些比较好？”
    声音亢奋到连魏凡凡都听见，许葵连忙捂住听筒，“陈小姐，我正在和朋友吃饭。”
    “你抽空一分钟告诉我，怎么才能给他留足印象嘛。我正在选衣服，头都大了。”
    “那披麻袋，他一定永生难忘。”
    “我认真的！”
    许葵一字一句地说。
    “他喜欢红色，不抗拒性感，最爱长卷发的女人味——一切都和你百分百契合。他下午才到永歌，我们晚上才去见他，你有一天时间考虑穿什么。现在能否先让我用餐，陈小姐。”
    得到满意答案，维维大度地放过了她，但仍不忘提醒。
    “明天下班我去接你，你不要加班。”
    许葵斩钉截铁地说好，那边终于放心，挂了电话。
    “你朋友好像很激动。”魏凡凡说。
    许葵放下手机，无奈解释，“她喜欢的一个明星，明天会来永歌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人，非常兴奋，我怀疑她今晚会失眠。”
    许葵无法理解维维的狂热，不是只有年轻的小孩才会如此？
    “你呢，有没有这样的体验。”许葵问。
    魏凡凡想了想。
    “一定要是娱乐圈的？”
    “唔，也可以不是。”
    “你。”
    许葵十分惊讶，“我？”
    魏凡凡点头，“我第一次见你，也非常激动，连续三个晚上失眠。”
    暗网积分榜排名第二的Boye，当他得知有机会与她见面，甚至一起搭档，百慕大杯赛都没那么重要了。
    许葵也想起与他见面的那次，小她五岁的男生青涩干净，甚至不敢抬头看她。
    许葵故意问他，“现在呢，会不会觉得很失望。”
    昔日偶像变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。
    而积分榜上，她的名字也早已被顶替。
    魏凡凡却毫不犹豫摇头。
    “不管什么样的你，在我心里，都是Boye。”
    得到满意答案的人乐不思蜀，像奖励听话的小孩一般，立刻给他夹了个鸡腿。
    “快吃，我的小粉丝。”
    第二天，许葵去了公司，处理收尾工作，叮嘱了小爱一些事项，又同维恩再次确认了在北方的行程计划。
    下午六点，在维维的电话催促下，许葵收拾好东西，下了楼。
    远远就见红色敞篷跑车停在路边，维维穿着同色露背长裙，坐在驾驶位，兴奋地朝她招手。
    许葵上了车。
    “小心口水流出来。”
    维维启动车子，毫不在意道，“你们青梅竹马，早已和亲人一样，又怎么会懂我的心情。”
    许葵不置可否。她的确和阿诚从小认识，也的确亲如姐弟。
    到了酒店餐厅，服务生将她们带到了某角落的卡座——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已经坐在那，正在看手机。
    听见声音，男人抬头，俊美的脸欣喜异常，朝她喊道，“祎祎！”
    许葵示意他小声。
    随后，将维维推在前面，“你的头号粉丝，陈维维。”
    早就知道还有其他人来，梁祐诚朝维维绽放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。
    “你好。”
    帅气逼人的脸真实地在自己面前，维维简直快要晕过去。
    待梁祐诚将准备的礼物送她——是他代言的限量版刻字香水，又体贴地满足她的期待，知无不言地回答她的问题。
    维维忍不住想尖叫了！
    许葵好笑地看他们交流，一个佯装羞涩，一个故作成熟。殊不知在场，最年轻的反而是唯一的男人。
    而同维维聊了五分钟后，梁祐诚终于有机会和许葵说话。
    “这么久不见，你都不来找我。”
    语气抱怨味十足，许葵翻看餐单，故意说道，“你是大明星，哪里说见就能见。”
    “要是你来探班，我肯定有空。”
    “专心拍戏，不要分心。再说，我工作也很忙的。”
    梁祐诚不满她的回答，“你来了，我只会更好。那天靳导还向我问起你。”
    “那你同他说，我已经嫁作人妇，让他不要再挂念。”
    两人如常斗嘴，维维在一旁艳羡无比。呜呜，她也好想和男神关系这么亲近。
    等点完菜，维维已经不如之前忸怩。她好奇地问两人，“你们几岁认识的？”
    “五岁？”许葵不记得了。
    “六岁！”梁祐诚出声。
    许葵只比他大半岁，两人同样的年份，但在银幕里，她一直是姐姐。
    “记忆力这么好哦。”许葵笑说。
    “哪像你，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    许葵知道他还在怪自己不够主动与他联系，便软言道，“我明天去H市，忙完工作，到时过去找你。”
    “真的？”梁祐诚惊喜问。
    许葵笃定点头，大明星这才满意。
    三人聊开，维维也很快同梁祐诚熟悉。两位女士追着要他分享娱乐圈八卦，听完，又不住地发表诸如原来如此，或早就觉得两人不对劲等等之类的感叹。
    一顿热闹的晚餐吃了快两个小时。
    出了餐厅，梁祐诚问她们要不要上去坐一会，自觉与他保持距离的许葵严肃拒绝。
    “你不要不当回事，这里随处的记者，还有你的粉丝。”
    随便一个偷拍，就可能让他陷入舆论。
    维维虽然很想上去，但冷静下来，还是作罢——毕竟如果真的被拍到，就不仅仅是头条的事了。
    “那你去了H市，一定要来找我。”梁祐诚担心她只是说说而已。
    “好，我会提前告诉你的。快上去吧。”
    许葵不断催促，梁祐诚依依不舍地才从另一侧，上了酒店电梯。
    回到车里的维维，还沉浸在与偶像亲密接触的兴奋感里。
    “真人比镜头里还靓。”
    “娱乐圈嘛，不靓怎么混下去。”尤其像他这样的年轻男艺人，即使有实力，也需要颜值加持，否则流量不好，也很难得到资本青睐。
    “吃个饭都这么躲躲闪闪，活的好累，幸好你趁早离开。”维维又问，“他说的靳导是怎么回事？”
    她当时瞥见许葵神色明显有丝鄙夷。
    拉过安全带的人平淡回答她，“记得我以前和你说，得罪过一位导演。”
    维维反应过来。
    “就是他？”
    当时，刚满15岁的何宝祎，被公司拉去陪人吃饭，许馨怡不在，在座有一位风头正起的导演，借着酒劲，要她陪喝，手顺势不老实地摸向她。
    清高自傲的她立即将杯里的酒泼了过去，在座一片寂静。
    那晚的事，没有人声张。
    当时何坤豪的迈科集团，全国知名企业，区区一个三线导演，并不敢得罪。
    后来何家发生变故，何宝祎淡出荧幕，就更没人知道了。如今人家晋升名导，连梁祐诚都以为是真的关心，问她情况。
    “渣男！咸湿佬！以后再不看他电影！”
    维维立即和她同仇敌忾。
    红色跑车流畅地穿梭在车流中，驶过繁华的闹市区，在一个红灯前停下。
    靓车美女，引来旁边车主的注目。维维习以为常，她看见右前方某栋大厦，犹豫下，试探问她。
    “你和周韫，真的没可能了吗。”
    她大概知道，周韫可能惹她生气，两人目前断了联系。
    只是，她真的觉得他们很般配。
    “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。”
    周韫的事，只有许葵自己知道全部。避开细节，她摇头，“他不喜欢我，我一个人勉强也没有用啊。”
    “那他还吊着你。”
    维维气愤填膺。绿灯亮起，撒气般地瞪了眼还在看她的男车主。
    “渣男！”
    一脚油门，红色跑车冲了出去。
    完成了维维的任务，次日一早，许葵去了机场，坐上飞往H市的航班。
    一落地，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，许葵紧了紧羽绒大衣，庆幸自己做好提前准备。
    赵总派了司机来接，褐色的大奔直接驶向市区。
    与赵总见面，一番寒暄。赵总对她牌技印象深刻，直言后面有空，一起交流。
    许葵笑着说好。
    然后说起正事。
    半岛洗浴目前在H市有三家店，在周边市还有七家，都在当地颇有影响力。但同行竞争激烈，比他面积更大装修更豪华的会所也陆续开业，给半岛带来了直面冲击。
    如今，半岛新店正在装修，两个月后开业，原来的系统满足不了需求，赵总便寄希望于云沐。
    许葵厘清思路，决定先去各个老店做调查，再确认具体方案。
    晚上，东道主赵总请客，作陪的还有半岛两位负责人，新店总经理孙文新，集团IT总监李舰。
    三人都是典型的北方男人，身材高大，性格豪爽，能喝酒。
    周旋了几次，许葵面色有些泛红，赵总问她是否还好。
    许葵浅笑点头，“没关系。”
    第一次和他们交涉，许葵并不想破坏当地规则——不过几杯酒，到时催吐就是了。
    酒桌上，话题也变得有些随意。
    “许经理第一次来北方，还习惯？”
    说话的是孙文新，四十左右年纪，穿着浅色毛衣，头大脸方，满面通红。
    许葵笑意回答。
    “还好。外面冰天雪地，室内炎热如夏，十分难得的体验。”
    孙文新哈哈大笑，他指了指李舰。
    “有空让他带你转转，好好感受下我们城市的独特魅力，一定不比你们永歌差。”
    赵总也出声。
    “后续的工作，大部分是李舰和你对接，你们都是年轻人，也有共同话题。”
    许葵看向年轻男人，笑意盈盈。
    “好啊。就先拜托李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