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 章 我欠她的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周韫回答。
    再问，谢程才知道，原来他根本没有许葵的微信。
    “汤御开业都三个月，你们竟然连微信好友都不是？”
    谢程简直难以相信，这两人明明彼此有意，连他都在汤御看到两次，他对许葵的特别。
    “你们不是要在一起了，难道每天只是打电话？”
    周韫闻言，微微皱眉。
    “没有的事。”
    他的确在某种程度对她好，但不是谢程以为的原因。
    “没有？”
    谢程一脸活见鬼神色。
    “那你拿汤御给她做，和她走得近是因为什么，不要告诉我，她是你分别多年的妹妹——除此之外，我想不到还有其他原因。”
    谢程以为被他说中，但过了会，却听见周韫低低的声音。
    “这是我欠她的。”
    许葵在江市呆了三天，后以工作忙为由，先一步回了永歌。
    许家的热闹氛围于她，更多的是难以融入。曾经就有所疏远，过去这么多年，更加难以亲近。
    现如今对她而言，唯一挂念的也只有年过八旬的许老，和独自抚养儿子的许秋艺。
    怀着心事，许葵开车回到公寓。刚进大堂，保安说有她一个快递，因为没人在家，放了两天。
    许葵想起，两天前的确有人打电话给她。道了声谢，许葵将它搬回了家。
    知道包裹里是什么，也就不急着打开。
    冲凉洗漱，终于觉得舒服了些。
    找了部之前没看完的剧，窝在沙发，手机调成静音，无人打扰，安心地将它看完。
    这是她难得的放松时间。
    窝了两天后，许葵终于有了想出门的念头。发了条朋友圈，五分钟后，维维打来电话。
    “出什么关？你现在在永歌？”
    维维以为许葵还在江市，得知在公寓后，立刻约她逛街。
    一个小时后，两个惹人注目的女人出现在国贸某品牌店。
    维维给自己拿了件惹火的红色露背裙，又挑了件墨色低胸款，交给她试。
    许葵摇头拒绝。
    “穿这个去谈合同？专业性已经可以碾压他们，没必要用美色技能。”
    维维笑着推她。
    “你少来，谁让你穿去见客户，平日比它还性感的我都见你穿过。”又叫来导购，“这件10码。”
    拿上衣服，两人进了试衣间。
    试衣间宽敞明亮。维维先一步换好，见她正在拉暗链，伸手帮她整理好。
    待她转过身，维维眼神止不住的炙热。
    “宝贝，你吃什么长大的。”
    许葵瘦且高，长裙紧裹弧线，锁骨精细，墨色衬得气质清冷，肤白柔腻。
    但维维视线完全被某处吸引。
    “好羡慕你未来老公。”维维呜呜地说。
    许葵做作地撩了撩头发。
    “今晚翻你的牌，好不好。”
    逛完国贸，两人手上已经收获满满。时间还早，就近去了近日很火的网红奶茶店。
    找到位子，许葵扫了桌上二维码，慢慢选想喝的款。
    晚餐已经决定要去吃陈记鹅肉，于是维维给覃深去了电话，通知他晚上不用等她。
    挂了电话，维维凑近，问她，“你同周韫现在什么关系。”
    刚刚覃深在电话里说，他正和周韫在一起谈事，便立刻想到了眼前的人。
    她已经知道周韫曾做过她家庭教师这件事。惊讶他们之间居然有这样的交集外，也对周韫居然会做家庭教师，感到匪夷所思。
    这种性格，确定会有家长请吗。
    许葵低头看手机，回答她的话。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哪里会不知道，现在是他追你，还是你追他？”
    “就是客户关系啦。你喝哪个？”
    “又诓我，不要转移话题——同你一样。”
    许葵利落地下了两杯蜜桃乌龙，但显示前面还有36杯正在排队。
    维维在一旁娓娓道来。
    “你们呢，属于久别重逢后的旧情复燃，正常情况下是很快就点燃的，但周韫性格孤傲，也许是闷骚——总之他这块又冷又硬的石头，被点燃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    维维分析地有理有据。
    许葵则并未放在心上。
    “经验这么丰富，小说没有白看哦。”
    谁会相信，嫁作豪门的覃太太最大爱好是看网文，且最钟意霸道总裁独宠小娇妻梗，男主越冷傲，人前反差越大，越是看得满足。
    维维不满她的敷衍，“我说认真的。”
    许葵伸手揉了把她的脸。
    “知道啦，覃太太。对别的男人研究这么透彻，覃总不吃醋的哦。”
    ”谁让你家周韫这么出戏。”维维不假思索道。
    事实也如此。在她认识的覃深朋友圈中，周韫是其中的异类。没有明显偏好，看似毫无破绽又难以亲近。个性冷冽，处事果伐，但圈内口碑极佳。说同周总谈生意，不要想任何捷径，看上的一定大方投入，若没有兴趣，一眼都不会停留。
    何况还长了一张能直接拍硬照的脸。
    这样看起来样样俱佳的男人，自然被维维代入到言情男主角中。
    “周韫洁身自好，这几年都没有过花边新闻，正牌女友都未见——哦，大学时有过，后来分手。别人说他为初恋守身如玉，情深似海。我是不信的，他只是未遇到真心相爱的人，但现在你出现了——”
    灵光一现，维维捂嘴惊呼，“也许这么多年，他等的就是你！”
    许葵只觉得好笑。虽然她不否认自己对周韫的好感，但也还未自恋到自己会是周韫的白月光。
    “这么丰富的戏，要不要给你找只笔，自己出书咯。”
    见她不在意，维维恨铁不成钢。
    “你是皇上不急太监急，这么极品的男人，小心被别人抢走。”
    “那他和你男神比，哪个更正？”
    果然，近日痴迷追星的女人，立刻转了风向，“当然男神！他是神仙肉嘛。”
    想起最近在网上看到的图，维维顿时双眼放光。
    “他身材又变好了哦。你有没有看他最新的杂志采访和照片，呜呜，好奶的小狼狗。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。”
    后知后觉的维维万分遗憾，为什么最近才发现他的魅力。
    许葵将她花痴看在眼里，善意提醒。
    “他下月要来永歌宣传，你可以扮粉丝去见他。”
    但某位忠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——
    “那他是不是会来找你？”
    “NO。”许葵摇头，断了她念想，“我们手机联络，大家都好忙的。”
    维维软乎乎地攀着她手臂，又埋进她的肩窝，向她撒娇。
    “带我见他，我从未近距离与他接触。”
    许葵不为所动，“那么多粉丝记者盯着，我也很难见到啊。”
    “他住酒店，把房间号发给你，我们偷偷上去，没人会知道。”
    许葵翻了个白眼。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    “然后第二天头条：豪门阔太疯狂追星，夜探男星被捉在房。”
    维维瞬时笑得花枝乱颤，本来就引人注目，又收获几道视线。
    许葵拍拍她，让她收敛淡定。好一会，维维终于止住笑。
    “哪里会这么惊险，就呆十分钟，我会很小心的，绝对不会被人拍到。”
    又继续哀求。
    “你都说最爱我，连这点愿望都不帮。我在日本为了找手办，走得脚都磨破。”
    维维向来知道她的软肋，毫不意外地，许葵终于投降。
    “好啦好啦，不过不能去酒店，太危险。唔，我让他请你吃饭。”
    吃饭能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长。
    见她答应，维维表情管理失控，抑制不住狂喜，娇艳的红唇吻向她。
    许葵眼疾手快，偏头挪开。
    “我刚补好妆！”
    汤御的二次实施节前已经完成，但验收报告因徐晓东出差，迟迟未签字，便搁置下来。
    放假最后一天，许葵再次给徐晓东去了电话。被告知他后天晚上才到永歌，但周总提前回去，报告在他那，应该已经签字处理。
    原来周韫也去了北方。
    想了下，许葵在微信输入周韫的手机号码，弹出一个叫Vern的微信号，头像是暗色一片。
    她发去好友申请，一会，被通过了。
    ——晓东说你要来拿报告？
    许葵惊讶。
    ——你知道是我？
    她微信号所有信息都和自己毫无关系。
    周韫没有回答，只是问她什么时候来。
    ——明天早上。
    ——好。
    次日，许葵原打算去公司前顺路去趟汤御。但维恩临时出差赶航班，十点的会议提前，只能改时间。
    她让周韫将报告放在前台，自己下班后再去取。
    等开完会，收到他消息：报告在我办公室，还有事找你。
    许葵想了一圈，没猜出是什么事。
    下午五点，到了汤御。
    周韫将手边文件抽出，递给了她。
    “这是汤御新店和集□□统的初步需求。详细的电子档，晚点我发给你。不过只是初步设想，具体实现还要和你们开发确定。”
    许葵讶然，随即欣喜异常，快速过了一遍手中资料。
    “收到需求后，我会让产品尽快过一遍，最迟下周四给你回复。”
    周韫低咳一声，哑声说道：“不急，最快的明年才开业，你们可以多讨论，有些功能可能不太好实现。”
    又拿出另一份验收报告，给了她。
    许葵接过，粗略翻了下，都是周韫的签名，字体遒劲利落。
    “你也去了北方啊。”
    她低头检查报告，一面同他说话。
    周韫应了声，又是一阵轻咳，许葵这才发现他的异常。
    “你感冒了吗。”
    仔细看，才发觉他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。她下意识想伸手碰他额头，但发觉不妥，半空中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。
    她想起前几天电台里听到的。
    北方地区突然降温至零度以下，而周韫正好在其中某市出差。
    “北方那么冷哦。”
    几天时间，就令健硕的成年男人冻出感冒。
    许葵眼底闪过担忧，“吃药了吗？”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    许葵微微皱眉，都咳成这样还嘴硬，面子就这么重要？
    看了眼时间，她放软声音。
    “晚上我请你吃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