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四章 青瞳琉璃阵

    “我们能从这里出去？”离原地站着，并没有乱动，定定地看着石的变化，轻声问着。
    “不。”陆繁鬓角有些许的汗意，他睁开眼朝她们看了一眼，应了一声，就重新闭目，集中精力，没有再话。
    于是大白鹅和少女几乎睁大了眼睛，看着石上的蓝光渐渐褪去，那堵墙竟变得有几分透明起来。
    “这里是那间走廊么？”大白对着离窃窃私语道。
    “有些像。”离有些困惑地看着墙外的模样，她愈发觉得正如大白所，这像是她经历了时间减慢的走廊，可是根据石楼的设计，那走廊旁侧不应该存在密室这样的房间啊。
    她们究竟是怎么看见的？
    离还在琢磨，又听见大白鹅倒吸了一口气，惊呼道，“外面好多雪啊，！”
    她随着大白转去的脑袋，看见了陆繁身旁，那靠着红木柜，上面有着灯的石的变化——同样一点点地变得透明，只是却看见了外面的景色。
    温暖和煦的阳光，白雪皑皑的雪原，远处横侧着的连绵起伏的山脉，以及虽然渺却很是显眼的，屋顶上的积雪反射着耀眼光亮的——古堡。
    那是天鹰堡！
    那是现实！
    一直以来进入雪域后的迷茫到了这一刻，终于看见了希望。
    心中的兴奋与喜悦克制不住，离看着还在闭目插旗的男子，又看了一眼他里面石后的城堡，终于抿着一个浅浅微翘的弧度，“我们是快要离开了么？”
    男子依旧没有话，实际上他看上去比起之前昏睡醒来时相比，还要劳累疲倦的模样。
    直到最后一只旗插上，石上的灯光芒耀起，男子才缓缓睁开眼，而这时，刚刚的一切就像慢动作，停了下来。
    灯里的月白还是耀眼而不刺目，石上的景色还未消失，可是她却同样能看见石上的纹路。
    好像……好的趋势，已经悄然结束？
    “我能够做到的，也仅仅如此了。”陆繁一点也不担心的冲着离有些艰难地笑了笑，摊开手，手上还有些微的湿意，“毕竟能够维持到这种程度，你们天鹰堡的一些长老也做不到哦。”
    离：“……”
    她不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，为何她的大师兄关注点会是在这里……
    “你刚刚是在……拉开时空的口子？”离沉了心，想了想，问道。
    “不，实际上。”陆繁眼尾微微挑起，“我并不能拉开时空，只是减缓了它独立运转的步伐罢了。”看着少女僵硬的面色，他一顿，面色也僵硬了片刻，“我之前那样，不过是让你能够很好理解，其实这个真的很厉害的好么？”
    “……嗯，厉害。”
    少女甚是敷衍的声音。
    还没等到陆繁准备好生给这个少女讲讲自己刚刚所做的不易，就听见少女紧接着有些不耐的问道，“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？大白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陆繁无辜的摸了摸下巴，看着离，眼里透着真诚，“接下来，我们就坐在这里，等待他们来救我们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“你从天鹰堡出来不是来救我，究竟是做什么的啊？！”陆繁被少女连番隐隐的鄙视弄得快要炸毛，“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和你的众位师兄，还有几个长老一起出来分头探索解决你们门派的问题么？”
    “难道你不知道，我们只用在里面减缓了这里的运行周转速度，等到外面的人寻得了异样，自会从外面破解，我们便能从这见鬼的地方出去了么？”
    “难道你不知道，之前好几次你所的际遇，都是因为我在这里施法的功劳么？为什么你怀里的大白居然是一副失望快要绝望的表情？他们在外面的动静，我都能感受得到，你们还在担忧什么？”
    看着男子一脸控诉外加喋喋不休的样子，离淡定的表示，这些她都不知情。
    总之，既然能做的已经做了，一切都等天命所决，离心里倒是坦然了，也坐在红木柜的高处，有些怔怔地看着石上还未退散的景色。
    “真美。”她喃喃道。
    “还不错。”陆繁耸耸肩，又想起这是她自己的门派，于是心中纠结了一瞬间，便在姑娘面前干巴巴地插了一句，“虚无山也是很美的。”
    离：“……嗯，你的对。”
    “这里的石楼，外面那些救我们的人能看得见么？”
    离有些好奇地想着。
    “不能。”陆繁，“客栈是真，石楼是假，在这个的世界里，同样有着现实和虚幻。就像是……”
    “阵法。”少女补充。
    “是的，阵法。”陆繁笑着重复。
    “阵法，五行为主，阴阳为辅，自然为引。”这一句，几乎宁虚中对阵法稍有研究的人，都知道的常识，只是理解和掌握起来却向来不易。或许他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，陆繁淡淡的陈述完这一句，就开始为这个屋子里的一人一鸟讲起这里的因果缘故，“而我们眼下的这里，却是以自然为主，五行为辅，阴阳为引。”
    “但凡如今世上精妙阵法，皆有通晓五行之人所设。其中能人者，能够依形度势，因势利导，借助地势天机，顺之以阴阳五行设立阵法。”陆繁顿了顿，接着道，“然后有的阵法，却是天生而为，就像此处……”
    “逆天之阵的顺天而为？”离忽的想起燕姨曾经提及的话语。
    陆繁轻轻地嗯了一声，接着道，“大多数逆天之阵，为世道所不容，多是忤逆天道轮回之事。因此，这样的阵法，向来需要鲜血邪祟，怨念偏执。而那些歹毒险恶的人，或许为了一己私利，从而造成屠城害命来使其鲜血作引，可是最可怕的却仍然不是这些，而是在自然中自然而然生成的凶阵。”
    “世人死时的仓惶无措，哀极嚎哭，怨恨不甘，执念诅咒，就像一团挣扎着的恶灵，在天地之间飘荡，却如何也解脱不得。各有因缘，天道无情，上天纵使有眼，也不过冷眼旁观，置身事外。因此，这顺天而为的逆天恶阵便自然而然地生成了……”
    离听着这样的法，总觉得曾经似乎在哪本古籍上看过，好半天，直到看见石上那天青色的灯，她突然想起，“青瞳琉璃阵？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