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达斡尔族的诅咒

    塔拉·敖登站在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的汽车站外，呼吸着带有松木香的冷空气。手机屏幕显示着最新的新闻推送：&#34；达斡尔族村落连续发生离奇死亡事件，村民怀疑与古老诅咒有关&#34；。她攥紧手中的行李箱拉杆，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。
    &#34；塔拉？&#34；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塔拉转身，看到一位身着传统蓝布长衫的老人，胸前挂着用桦树皮编织的护身符。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恐惧，&#34；你终于回来了。&#34；
    &#34；巴图爷爷。&#34；塔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&#34；我接到电话说......&#34；
    &#34；别说了！&#34；巴图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力气大得惊人，&#34；快跟我走，趁天还没黑！&#34；
    塔拉跟着老人穿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巷，两侧是典型的达斡尔族木刻楞房屋，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。空气中弥漫着煮稷子米的香气，但塔拉却感到一阵寒意。经过一户人家时，她瞥见窗棂上挂着风干的犴头骨，眼眶里嵌着两颗黑亮的鹅卵石。
    &#34；巴图爷爷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&#34；塔拉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    老人突然停住脚步，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物件。塔拉认得那是达斡尔族的&#34；奥米南&#34；神鼓，鼓面上用狍子血绘制的图腾已经斑驳褪色。&#34；三天前，老族长敖登格日勒被发现死在&#39；斡包&#39；祭祀台，心脏被挖出来钉在神树上。&#34；老人的声音颤抖着，&#34；接着是村东头的哈斯，他在放排时突然跳下水，等捞上来时全身皮肤都被鱼啃光了。昨天......昨天是我儿子图门，他的尸体挂在&#39；霍若&#39；树上，下身......下身被剖开，塞满了野山椒......&#34；
    塔拉感到一阵眩晕，扶住旁边的桦树皮栅栏。达斡尔族的禁忌在她脑海中浮现：不能砍伐&#34；霍若&#34；树，那是祖先灵魂栖息的地方；祭祀时不能让血滴到神鼓上，否则会招来恶灵......
    &#34；这是&#39；依尔格&#39；的诅咒。&#34；巴图老人突然压低声音，&#34；当年你爷爷敖登巴雅尔为了扩建牧场，砍伐了三十棵&#39；霍若&#39；树，还把神鼓埋在了牛圈里......&#34；
    塔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她记得爷爷临终前反复念叨着&#34；依尔格&#34；这个词，当时她以为那是老人神志不清的呓语。
    &#34；巴图爷爷，&#39；依尔格&#39；到底是什么？&#34；
    老人正要回答，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唢呐声。塔拉循声望去，只见一队身着白色丧服的村民抬着一口黑色棺材走来，棺材上用朱砂画满了扭曲的符文。
    &#34；快躲起来！&#34；巴图老人突然把塔拉推进旁边的柴房。透过门缝，塔拉看到送葬队伍经过时，棺材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，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。
    &#34；他们要把尸体葬在&#39；斡包&#39；旁边。&#34；巴图老人在她耳边低语，&#34；但老族长的尸体还没下葬，因为......因为他的心脏找不到了。&#34；
    塔拉突然注意到送葬队伍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她的堂兄那日松。那日松是村里的萨满继承人，此刻他手持神杖，表情木然地走在队伍最前面。塔拉记得小时候，那日松经常带她去森林里采蓝莓，教她辨认各种草药。
    &#34；那日松......&#34；塔拉刚要开口，巴图老人猛地捂住她的嘴。
    &#34；别出声！&#34；老人的声音带着惊恐，&#34；你没看到他的眼睛吗？&#34；
    塔拉仔细看去，发现那日松的瞳孔异常地收缩成针尖状，眼白上布满血丝。更诡异的是，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僵硬的微笑，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着。
    送葬队伍渐渐走远，巴图老人松开手。塔拉注意到老人的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抓痕，渗出的血珠正缓慢地蠕动，仿佛有自己的意志。
    &#34；巴图爷爷，你的手......&#34；
    老人慌忙用袖子遮住伤口：&#34；没什么，被树枝划了一下。塔拉，你必须离开这里，今晚就走！&#34；
    &#34；可是......&#34；
    &#34；听我说！&#34；老人抓住她的肩膀，&#34；诅咒已经盯上你了。你爷爷当年砍伐的&#39；霍若&#39；树中有一棵是&#39；依尔格&#39；的栖身之所，那个恶灵现在要讨回血债。当年参与此事的七户人家都遭到了报复，现在只剩下你们敖登家......&#34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