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铁面御史

    钦差的仪仗在午时抵达华阴县。
    李光弼，督察院右佥都御史，年约五旬，面容肃穆如铁，眉宇间一道深深的皱纹像是常年不苟言笑刻下的痕迹。他骑在马上，目光冷冷扫过跪迎的官员，最后停在站在人群之外的萧启言身上。
    &#34；萧大人。&#34；李光弼开口，声音低沉如闷雷，&#34；本官奉旨查办你干预科举、扰乱士林一案，你可有什么话说？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拱手一礼：&#34；下官问心无愧，静候大人明察。&#34；
    谢解元站在知府身侧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他早已打点好一切，只等钦差一声令下，将萧启言打入大牢！
    知府衙门大堂，李光弼御史高坐主位，谢家父子和一众官员分列两侧。萧启言独自立于堂下，神色平静。
    &#34；萧启言。&#34；李光弼翻开案卷，&#34；有人告你在登高楼公然贬低解元，扰乱士子之心，可有此事？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不卑不亢：&#34；回大人，下官确实说过谢解元&#39；德不配位&#39；，但并非无的放矢。&#34；
    &#34；哦？&#34；李光弼挑眉，&#34；你有何证据？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：&#34；这是谢解元历年应试文章与乡试考卷的比对，其中七成内容雷同，显是有人代笔。下官质疑其才学，何错之有？&#34；
    谢解元脸色大变：&#34；胡说！这……这是诬陷！&#34；
    李光弼接过文书，仔细翻阅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    谢老太爷见状，连忙上前：&#34；躬身行礼大人明鉴！萧启言停职期间不思悔改，反而编造谣言，诋毁我儿！更可恶的是，他还煽动百姓，污蔑我谢家欺压良善！&#34；
    &#34；是吗？&#34；李光弼目光锐利如刀，&#34；那昨夜刺杀萧启言的杀手，身上为何会有谢家腰牌？&#34；
    顿时大堂鸦鹊无声。
    谢解元额头渗出冷汗：&#34；这……这必是有人栽赃！&#34；
    李光弼冷笑一声，忽然从案上拿起一叠纸：&#34；本官今早入城，满街都在传诵这些诗句——&#39；朱门酒肉臭，路有冻死骨&#39；、&#39；吏呼一何怒，妇啼一何苦&#39；……谢老太爷，你可知道这些诗写的是什么意思吗？&#34；
    谢老太爷面色铁青，不敢接话。
    李光弼猛地拍案：&#34；大声呵斥写的就是你谢家鱼肉乡里的恶行！&#34；
    后堂内，李光弼单独召见了萧启言。
    &#34；萧大人。&#34；李光弼神色缓和了些，&#34；你的诗，连皇上都赞不绝口。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微微一愣。
    李光弼继续说道：&#34；但诗才归诗才，案子归案子。谢家之事，你有几分把握？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：&#34；大人，这是下官暗中搜查的谢家罪证——虚报丝绸产量，偷逃赋税；压榨蚕农，草菅人命；勾结官府，垄断行市……桩桩件件，皆有据可查。&#34；
    李光弼翻阅账册，越看脸色越沉。
    &#34；还有一件事。&#34；萧启言压低声音，&#34；谢家与户部侍郎谢延年勾结，将军需丝绸以次充好，中饱私囊，此事兵部已有察觉。&#34；
    李光弼眼中精光一闪：&#34；此事当真？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点头：&#34；下官愿以性命担保，千真万确。&#34；
    李光弼沉思良久，忽然道：&#34；萧启言，你可知为何本官被称为&#39；铁面御史&#39；？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躬身行礼恭敬道：&#34；因大人执法如山，不徇私情。&#34；
    &#34；不错。&#34；李光弼站起身，目光如炬，&#34；所以，不管此案牵扯到谁，本官追查到底！&#34；
    三日后，一队官兵包围了谢府。
    谢解元瘫坐在地上，面如死灰。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堂堂解元，竟会沦为阶下囚！
    谢老太爷被押出大门时，忽然回头看向站在远处的萧启言，眼中满是怨毒：&#34；萧启言！你以为扳倒我谢家就完了吗？京城里有人不会放过你的！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负手而立，面无表情，淡淡道：&#34；谢老太爷，多行不义必自毙。&#34； 今日因，他日果，都是你们自自作自受，怨不得任何人。
    当夜，李光弼在行馆召见萧启言。
    &#34；案子已上奏朝廷。&#34；李光弼递过一封密信，&#34；这是周尚书给你的。&#34；
    萧启言展开信纸，上面只有一行字：
    「风起于青萍之末，浪成于微澜之间。——静候佳音。」
    他微微一笑，将信纸凑近烛火。
    火焰升腾间，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    一名驿卒飞奔入院，高呼：
    &#34；紧急军报！北境告急！&#34；
    （作者有话说：亲爱的各位，天乐，艺菲们，你们好，作者也是新手启航，可能有的地方记得混乱，或者不合理了，请大家多多包涵，我会认真改正，认真创作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