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鞠躬

    或许是有了华老的鼓励，徐戎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    “华老，可能我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。”徐戎迟疑了一下。
    华老倒是不以为然，哈哈笑道：“年轻人就该做些年轻人的事情，尽管说。”
    “华老，我努力做出可控核聚变，坦率来说，就是想为子孙后代们留点败家的资本。”
    “在过去的几百年，我们民族失去了很多机会，差点被开除球籍。”
    “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奋斗，付出了好几代人的努力，我们这才勉强跟上世界的步伐。就这，还被人卡着脖子，每一步都很艰难。”
    “现在我们有了可控核聚变，终于可以摆脱以米国为首的西方集团的围追堵截，我们终于是有了独立的发展空间。”
    “我想给后代子孙们造是不用看别人脸色的底气，我想给后代子孙们造的是走向星辰大海的基石，我想给后代子孙们一个丰饶的未来。”
    徐戎每说一句，华老就点点头。
    “小徐，我这老头子这一生见过很多人，精明强干的不在少数。别人跟我说这话，老头子会认为别有用心，以大义的名分来获取自己的私利。可是你不一样。”
    “小徐，好多年没见过你这样的有赤子之心的年轻人了。你的眼睛里，有光。”
    华老满脸欣慰地看着徐戎，脸上满是赞许之色。
    “可惜了，小徐。”
    “华老，可惜什么？”徐戎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    “可惜，你不会抽烟，这个时候你应该陪我抽支神仙烟的。”华老笑容爽朗，而且透着点捉弄徐戎的狡黠。
    一点不像是手握九州最高权柄的老人，倒像是邻家的爷爷跟自己在午后闲聊。
    “华老，您要这么说了，我就陪您抽上一根。”徐戎笑着道。
    “接着，我这可是好烟，市面上可是找不到的。”华老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，顺手扔给徐戎。
    徐戎从中抽出一根，点上以后，学着华老的样子狠狠地抽了一口。
    接着，就是猛烈地咳嗽。
    “哈哈哈，你小子。别心急，所有的事情都得慢慢来。”华老笑道。
    所有的事情都得慢慢来？
    似乎意有所指，徐戎若有所思。
    果然，慢慢地抽第二口，虽然还是满嘴的辛辣，但是比第一口要好很多了。
    顺手把只开了半包的特供烟揣自己兜里。
    “哎哎哎，你小子，怎么回事？”华老着急了。
    “这不是打打您老的秋风嘛。”徐戎捂着口袋的手捂得更紧了。
    “敢打我的秋风，还从来没有过。”语气虽然严厉，可华老的脸上满是笑意。
    “那这不就有了第一个了？”徐戎摇摇头。
    如果这一幕，被江山阁的工作人员或者其他的高级领导人看到，肯定会惊掉一地的下巴。
    平常威严肃穆的华老，竟然与这个年轻小伙子聊得非常投机，甚至还互相开玩笑。
    华老笑了一阵后，正色道：“小徐，可控核聚变真的能搞成？”
    “能！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。
    “成功的把握有多大？”不放心，华老还是追问道。
    “百分之百！”
    沉默了一会儿，徐戎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    简简单单四个字，简直是石破天惊，天下还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。
    特别是可控核聚变这样的世界级难题。
    “多长时间能商用？”华老问道。
    “工程堆半年内点火，商业堆若是同步建设的话，最迟两年可以并网发电。”徐戎报出了自己已经盘算了很久的时间表。
    “好！”华老狠狠地拍了一下沙发。
    “小徐，后续你还有什么计划，给我讲讲。需要什么支持的，尽管跟我们几个老头子讲。”华老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又回来了。
    这句话相当于给了徐戎一张支票，上边写着：要钱？随便填！
    “华老，短时间内别的不缺了，就是缺点经费。”徐戎搓搓手道。
    “先期给你200亿作为启动资金，后续如果再有需求，让陈知远和武格竹两位院长打申请，只要是你需要的，国家会一路绿灯的。”华老给了徐戎一个大大的定心丸。
    200亿，而且后续经费随到随取，徐戎有些发蒙。
    这也实在是有些大方吧。
    全年全国的科研预算也才2.5万亿，这一下子就给了自己一个人200亿的预算，占全国总预算的1%。
    这还只是先期经费，后边还有源源不断的物资经费。
    “怎么着？不够？”华老看着愣在当场的徐戎道。
    “够了够了，你也是太大方了。这样我很多后续的研究也可以同步开展了。”徐戎笑得嘴都咧开了。
    “还有其他的研究？”反倒是华老有些愣神。
    研究出可控核聚变这样的世界级难题，能力已经超出不少顶尖科学家了，怎么着？还有新的惊喜？
    “说说看？”华老正襟危坐。
    “目前已经有了技术规划的，有太空电梯，空天母舰以及月球矿业基地的大致技术路线待完善。”
    ......
    无语。
    这个挥手间能让九州变色的老人第一次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。
    这特么的是什么妖孽？
    算了，给钱！
    华老不想再和徐戎聊科研进度方面的问题了。
    不然老人的精神有些受不了。
    “小徐，关于可控核聚变的配套设施你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吗？”华老岔开话题道。
    可控核聚变是一种新型的能源形式，必然会对原有的社会生产方式产生冲击，也需要一些配套的技术来支撑。
    “华老，从技术的角度来分析的话，我们需要有遍布全国的电网。这些年我们华国的特高压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，几乎不用什么特殊的改造，只需要把原有的火电水电切换成核聚变供电就成。”
    “就是以后的其他能源使用形式需要调整，比如汽车等等。”徐戎借着华老的话题继续有了些引申。
    华老听着徐戎的汇报，目光逐渐悠远。
    可控核聚变对于人类社会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影响的，会深刻的影响生产力的发展，也会影响整个的社会结构。
    未来，华国可以凭借着成本近乎于零的能源价格，生产出极为远低于其他国家成本的商品，通过倾销的手段，直接摧毁世界上除了华国以外所有国家的中低端工业体系。
    就像一百多年前，这个世界对华国所用的手段一样。
    这一次，华国将站在世界的巅峰！
    华老站起来，朝徐戎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    徐戎受宠若惊，赶忙让开，华老却用力按着徐戎让他坐在原地。
    华国第一人竟然亲自朝徐戎鞠躬，做梦都不敢想。
    “孩子，这是你该得的。”
    “孩子，不管怎么着，我都站在你的身后。”
    “孩子，记住你今天跟我说的这句话，为生民立命！”
    徐戎重重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