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八章 即时上岗

    我脑中在极速的运转。
    这几位哥根本就不是简单承包搬尸的工人，就特么纯粹是一群犯罪团伙。
    来之前我还抱有一些幻想，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，此刻龅牙神五枪一拍，彻底把我拍醒。这事儿哥们可从没遇过，而且也干不来。再多的钱，我也得有命花才行。
    我不能让晓婉守活寡，必须得抓紧时间脱身，第一时间选择报警。
    “实话？”我忐忑不安地问道。
    秃头神六有些恼道：“废话么！你来面试不说实话，首先就是不诚信，公司怎么录用你？我人事部门这一关你就过不了！”
    我寻思哥们要的就是你过不了！
    此时，大结巴神八似乎觉得秃头神六抢了他话头，转头对秃头神六说道：“我我我……我的问题他还还还没回答……你你你别打岔！”
    我立马呈现一脸苦相，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：“各位老板，实话说吧，我有胃癌！每天的药费要好几百块，干其他的吧，收入实在太低，还不够药费造。我寻思搬尸工资比较高，所以就想来应聘搬尸工，赚点钱买药，多活个几年。本来这事儿我不想说的，因为我知道一旦说了，你们肯定不会录用我。但我见几位老板全是实在人，不想骗你们。那什么……实在很抱歉，可能打扰你们工作了，你们吃好喝好，我先走了。”
    说完，我不管他们几个面面相觑，转身踏步就走。
    《无间道》没白看！
    “等一下！”龅牙神五突然开口。
    我顿时全身一个激灵，不敢再迈动半步。
    寻思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残忍，杀一个即将要病死的人吧？
    龅牙神五咪了一口酒，转头对所谓人事经理秃头神六说道：“那什么……老六，我看这小子挺可怜的，一个人无依无靠，还得了癌症，干脆录用他吧。”
    秃头神六回道：“五总，我寻思也是，正想向你提出这个用人建议呢。”
    独眼神七搭茬：“体格很不错，双眼鼠目猫光的，天生就是一个搬尸体的料，看起来很有前途。咱们现在业务繁忙，正好缺人。”
    “没没没错！”结巴神八立马表示赞同。
    我特么都被他们整懵了。
    癌症患者他们竟然都不放过？！
    我怎么就长成了一副天生搬尸体的料了，鼠目猫光这个成语又是哪儿来的？
    “不不不！”我赶忙摇手。
    结巴神八一听，顿时恼火了：“别别别学我！”
    我赶忙说道：“八总，你千万别误会，我没学你啊！各位老板，我是说我有癌症，不知道你们听明白没有？这身体可能会影响咱公司的业务开展。”
    龅牙神五说道：“小左你很实诚！还没进公司就开始为公司利益考虑了！这都不碍事，只要你能干一天活，我们就结你一天工资。咱们这里待遇确实不错，正常得情况，搬一天尸七八百块，应该够你买药了。”
    秃头神六继续补充道：“对头！一周休息一天，包吃包住，前期我们会让你跟着我们实习，主要干开车、打饭以及给尸体换衣服的活计，如果干好了，提拔你为主搬尸手！”
    提拔我为主搬尸手？
    这是迄今为止我听到过最惊悚的升职承诺！
    本以为秃头神六的话已经够令人无语，没曾想，独眼神七说道：“假如你一不小心癌症发作，突然死在了工作岗位上，哥几个可以免费搬你的尸体，直接把你送进炉子里给炼了，非常方便。”
    我特么谢谢你全家啊！
    “没没没错！”结巴神八说道。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见到他们非要录用我不可的样子，我顿时有点急了：“几位老板，你们心肠这么好，我良心实在过不去，我还是不干了吧！”
    龅牙神五一拍桌子上的枪：“不干也得干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，老子行走江湖，最讲义气。”
    我吓得浑身一哆嗦，站在原地不敢吭声了。
    秃头神六站了起来，介绍道：“好了！我来介绍一下，这位是五总，我们公司的头头。我本人就不介绍了，主管人事和工资的，你叫我六经理就成。这位是七经理，专门负责联系客户和接洽火葬场。这位是八经理，业务总管，也就是公司的主搬尸手。”
    敢情全是经理，就我特么一个小办事员。
    我简直欲哭无泪。
    只得向他们一个一个打着招呼。
    “干我们这行，要辟邪，不能用真名，要用艺名。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村的，同一个师父调教出来的徒弟，取了‘神’字作为庇佑字。你姓左，今后你的艺名……就叫左神九吧。”秃头神六补充道。
    我现在只想早点脱身，别说叫我左神九，哪怕叫我左神经也得答应。
    “好名字！神九这个名字，顿时让我有一种想飞上天，与太阳肩并肩的感觉！”我冲秃头神六竖起了大拇指：“既然五总、各位经理都愿意收留，我实在太感动了。这么滴，我马上回出租屋去拎一点生活用品过来，明天就正式上班。”
    “干嘛等明天？！”五总说道：“晚上就有一趟搬尸的活，刚好你来了，跟着一起学习，早点上手，多赚点钱好治病。”
    我转眼看了看他们桌面上啃得差不多的扒鸡，说道：“也行！现在时间还早，我再出去买点扒鸡，整点酒，也算进公司之后请各位老板吃一餐饭了。”
    独眼神七从桌子底下再拎出两只扒鸡，一瓶二锅头：“你经济比较困难，有这份心意就好了，犯不着去买，咱这里都有。你赶紧过来吃两口，吃饱了好干活。不过你别喝酒，你来开车。”
    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在劫难逃了。
    这就是！
    我坐下来，战战兢兢地吃了两口扒鸡。
    龅牙神五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，挂完电话，他对我们说道：“来活了，都别吃了！小左，你快去开车。”说完，五总把桌面上的枪塞在了裤腰带里。
    他也不怕枪走火把自己的鸡儿给崩掉！
    我只得出门去开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