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节 久违的阅览室（续）

    久违的阅览室（续）
    王大力在白衣女孩身后站定。“哼！”王大力轻轻地咳嗽一声，白衣少女毫无察觉，唉，没达到预期效果。王大力挪到女孩左边，向前伸个脖子，又咳嗽了一声，有了效果。女孩将目光从书上移开，移向咳嗽的这个人。
    “噫？王大力。”由疑惑变为满脸的惊喜。不错，是黄霜月，王大力猜的不错。其实他走到她背后时已经肯定了这个女孩是他所猜测的黄霜月，不然他也不会那无聊的换个位置再咳嗽，那不是在调戏别人吗？呵呵。
    王大力笑笑，算是回答。在黄霜月的逼视下，他只得垂下眼皮。他感觉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，他感觉自己有半个世纪没见她了，这个他曾经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让他感觉有些陌生，这曾经他常常坐的位置，这和她相识的地方。
    “来，坐这！”黄霜月拍拍右边一个同学的胳膊，让他往旁边移动一个位置后，示意王大力坐在她旁边。王大力坐下，“你看的什么？”王大力看向黄霜月面前的书，他不敢看那双眼睛，他感觉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直没离开他的脸。
    “我？闲书，打发时间而已。”黄霜月回答他时，两眼还是放在他脸上。
    “你这些天在做些啥？”黄霜月反问。
    “我，什么也没有做。”王大力回答着，“只是混日子。”好像是自言自语。
    “是吗？那你混日子可是混对了地方？”是戏语或者是调侃？这个黄霜月啊。
    “怎么叫混对了地方？”王大力是明知故问，也算是没话找话，他感觉黄霜月的语气有点火药味，尽管很淡很淡。是啊，学校是混日子的地方吗？要是让老爸听到他的高论不给他两嘴巴才怪。要混日子有的是地方，还要到这里花钱来混？有这种心态是要不得的，是一种耻辱。其实啊，王大力只是而已，只是为了表达出自己没有做什么值得称得上是事情的事，有点是谦虚的法的味道。她怎么会不依不饶呢？其实，他应该知道她会这样他，是他自己送到她嘴巴里的，怪不得她。
    “哦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别往心里去。”黄霜月看到了他的尴尬。其实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，不应该这样他。凭什么呀？管得太宽了，人家是你什么人？还值得这样？她有点后悔自己的直接，她担心他太敏感。
    “你拿的什么书？”黄霜月转移话题。
    “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。”王大力笑着，其实他也想转移一个话题，“你看过吧？”
    “嗯，看过，还不错。”黄霜月，“写出了平凡人的不平凡人生，不平凡世界。”
    “这个路遥，太伟大了！”黄霜月接着，完之后是重重的叹气，“唉！”
    “怎么了？你没事吧。”王大力望着黄霜月，有点莫名。
    “这本书的作者路遥，在写作的时候，总是把自己关在黑黑的屋子里，冬天也不例外。”黄霜月顿了顿，“冬天，很冷很冷的冬天，他一天的伙食就是馒头加大葱，从不更换，为的就是节约时间。可最后连自己的身体也节约了进去。”
    “身体也节约了进去？”王大力不懂。
    “是的，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平凡的世界。”黄霜月解释，“一个不平凡的人啦，平凡的世界里没得他的位置。”
    “好了，不这个了。”看到王大力愕然的表情，黄霜月，“你专心看看书吧。”
    “不忙，有的是时间。”王大力，他是想和她话。好长时间没见了，难得一见，虽然彼此着话也是没话找话。她话虽然语气有点刺人，王大力也不会计较。他甚至觉得黄霜月应该这样，因为只有这样才明她在乎自己，当然，这只是王大力一厢情愿的想法，一种解脱自己尴尬境地的想法，人家会在乎你？
    不管怎样，王大力是不会怪罪黄霜月的，这长时间没见面了，自己好像已经忽略了她的存在，每天忙些自己不知道东西的事情，自己明明是很在乎她的，他原来是这样，现在应该没改变，他对自己。不然的话，看到黄霜月不高兴，自己心底里为什么会暗暗的痛呢？
    “哎，你在发什么呆？看书！”黄霜月看着发愣的他，后面二字近乎是命令的语气。
    “不看了。”
    “不看了？为什么？你应该好长时间没好好看书了吧？”
    好长时间没看书？那是当然，不然，为什么在这里老是看不到他呢？是不是应该这样问，“为什么在这里老看不到你呢？”
    “看不进去。以后再看吧！”王大力索性合上书。
    “不看也吧，估计你没得心情。我和你一件事。”
    黄霜月学校校刊编辑部要吸纳王大力做校刊编辑，估计这几天会找他谈话。
    “孙老师问我认不认得你，我不认得。”
    “不认得？你不认得我？”
    “是啊，不认得。”
    看着王大力不明所以的眼神，黄霜月笑笑：“我为什么要认得你呢？如果我我认得你，那他一定会让我找你，我才没得那么傻呢。”
    “傻？这又是从哪里起的？”王大力笑问。
    “你不明白？”
    王大力摇摇头。
    “这第一，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你，你那么忙，我到哪个疙瘩里去找你？这第二呢，是即使我对你了，你也不一定会答应。你不答应，我碰了一鼻子灰还得向孙老师你不同意。那不显得我太没工作能力了？这种傻事，我当然不干。”
    黄霜月的“高论”，让这个王大力的一张脸啦，红一阵白一阵的。这不是挤兑他吗？他就这么难找就这么难得沟通？这些日子的不见面，黄霜月竟然有这多的想法，是怨恨？如果是那是最好，如果不是，那不显得彼此陌生了？
    王大力胡乱想着，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。从刚见面时黄霜月的惊喜眼神，看得出她还是在意自己的。
    “别歪想了，看你六神无主的样！”黄霜月看看他，笑笑。
    “我的都是些实在的话，你可别往心里去，换了你也会和我一样。别的可以不去管他，但这个编辑部的事你得认真考虑考虑，这是一个机会，不是想去你就能去的。”黄霜月歪着头盯着他，“你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作没有？”看他没回答，“该不是潜心而作吧，难怪足不出户的。”
    王大力无话可，其实，嘴巴上的功夫他哪是黄霜月的对手，况且，他这次本来就觉得有点理亏。